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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找金福真 版權信息
- ISBN:9787221174710
- 條形碼:9787221174710 ; 978-7-221-17471-0
- 裝幀:一般膠版紙
- 冊數:暫無
- 重量:暫無
- 所屬分類:>
尋找金福真 本書特色
◎“媽媽,為什么你一點都不重要,我一點都不重要?而我的女兒要用她死去的哥哥的名字?”金福真一直想不明白這個問題——她的前半生勤勞、本分,也有過痛的時候,但想不明白,漸漸就不想了,麻木了,日復一日埋首于沒有喘息的日常生活——直到她殺了人。 ◎豆瓣閱讀“女性視角的懸疑小說”*佳新人獎。讀者激贊:“不遜于任何一本我看過的國內懸疑小說”“有紀實文學的冷峻和故事會的人生百態”。 ◎隨書附贈獨立成冊的番外《星期天女孩》。
尋找金福真 內容簡介
2010年圣誕前夜,金福真在回家路上,遭遇搶劫,誤殺了對方,開始逃亡。其間,她認識了流浪人員老酉和小春,跟他們一起流浪。但沒想到的是,接連卷入幾起錯綜復雜的命案。金福真不禁自問,怎么越逃罪孽越深,越背離初衷?與此同時,警方調查一起溺水案,發現死者身上有金魚印記,而這也正是十幾年前別墅懸案的專享線索。很快,警方鎖定嫌疑人金福真,開始尋找她。
尋找金福真 節選
1 平安夜 2009年12月24日22點49分,金福真還沒有下班。 她正把店里新到貨的皮包一個一個拿出來,輕輕打開,又輕輕塞進填充用的揉紙,再細細上油,撫平每一個角落,直到包包每一面都展現出柔和的光澤,她才小心地把它擺到櫥窗上。 這時,她看到一個暗紅色的手拿包,小小的,很精致,上面用燙金工藝燙了一頭小小的大象。金福真很喜歡,拿到鏡子前比畫,哼著歌,擺各種姿勢,自我沉醉。突然,她臉一紅,覺得自己的樣子很可笑,急忙環顧四周,并沒有旁人,對面的服裝店已經關門了,隔壁的鞋店早就拉上了卷簾門。 帶著羞澀把包包重新放好,金福真聽到有小孩子拿著玩具從店門口跑過,玩具唱著“we wish you a Merry Christmas and a happy new year”。 她知道什么是圣誕節,有個老頭會給孩子們送禮物,是女兒告訴她的。想到女兒,她突然意識到明天是星期五,女兒說想吃比薩。數了一下包里的錢,這次不用去小吃街的小店子了,可以帶女兒去吃必勝客,她一定會很高興的。*好再叫一個同學,這樣女兒可能會覺得更好。想到這里,金福真不由得笑起來。 她自言自語道:“先回家吧,再晚她都要睡了! 斷電,檢查工作間,鎖好卷簾門。臨近十一點半,金福真才走在回家的路上。 這座城市的冬天不算太冷,只是晝夜溫差大。她搓一搓手,搓熱以后趕緊夾在胳肢窩下面。 金福真有點胖,手臂和身子連接的地方擠滿了肉,工作服被撐得鼓鼓的,像灌好的香腸。她雙手夾在胳肢窩里,看起來很滑稽。 走著走著,她突然想到下班前發生的事情,同事小李覺得自己搶了她的客人,分外生氣,直接在店里罵起來: “金姐,你不能總是這樣吧,我先接進來的客人,你搶了能掙多少錢?不就一個錢夾嗎,這你都要搶?” 金福真連連擺手:“ 不是的,不是我要搶,之前這個客人的皮帶是我改的,這次專門來找我,先前打了電話的! 想到這里,金福真心里一陣顫抖,進城十幾年了,她還是很怕這種與人爭執的時刻。其實,今晚不該她盤點、擺櫥窗和關店的,但是每每有人責難,她難免覺得自己錯了,想趕緊做點什么來彌補,代替加班就是一種方式。 很多時候,她也知道錯不在自己,但那一刻,對方質問自己的那一刻,就偏會覺得自己錯了。 和同事是如此,和女兒是如此,和丈夫更是如此。 金福真原本不叫金福真,叫金富珍。女兒五年級時,說金富珍這個名字真的太土了,像鄉下來的,有一股泥巴味。 丈夫程明聽完哈哈大笑起來,說:“你媽本來就是鄉下來的,我認識她的時候,她連縣城,不對,連她們鎮都沒去過! “哎呀,你去改名字嘛,好土哦!迸畠簺_她喊。 “改名字不方便吧,證件什么的都要改吧?是不是很復雜?” “你又沒什么證件,改一下結婚證和戶口本就行了!闭煞蛟谝慌赃呌醚篮炋扪肋厡λf,“ 可以把健健的名字也改一下,你們一起去,免得跑兩趟,哈哈哈!” 女兒聽了臉一沉,放下碗筷,砰的一聲摔上房門。 程明把牙簽丟在桌上,看看關上的房門,再看看捧著碗默默吃飯的金福真。 她的頭發已經很油了,不知道是沒來得及洗,還是本來就很油,或者胖子的頭發容易油,從來沒見過她干干凈凈﹑清清爽爽的樣子。頭發永遠那樣油膩地粘在大腦門上;后脖頸永遠有一道肉堆出來的褶子,褶子里也不知道是臟的還是磨的,暗暗發黑;胳肢窩永遠在出汗,浸濕一大塊衣服;手指肉乎乎的,看不到骨節,像幾只肉蟲。 身上混合著油煙味、汗味,還有護理婆婆沾上的藥膏味。她自己已經習慣了,但店里的同事經常說她臭,聚餐也很少帶她。其實就算他們愿意帶,她也沒空,她總是急著趕回家。家里要做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像是這個家只有她一個人干活。 金福真沒有看丈夫,也沒有看房門,只是默默地吃飯。她端起盛青椒炒豆干的盤子,把油水倒進米飯里,拌了幾下,囫圇吃進去。 婆婆在一旁嘰里呱啦地罵起來,聽不清在罵什么。 程明什么也沒說,臉上露出微妙的表情,起身出門了。 金福真把飯桌收拾了,把癱瘓的婆婆抱回床上,給她換上新的尿不濕。婆婆依舊口齒不清地咒罵著。她已經快八十歲了,癱瘓了十多年,金福真伺候了十多年,她依舊罵她。 一開始還能聽清楚罵鄉巴佬、倒貼貨、爛肚子,后來就漸漸聽不清了。婆婆幾乎不怎么睡覺,整天睜著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地上。即便在夜里,也偶爾能聽到她的咒罵聲和哭聲。 收拾好婆婆撒了一地的米飯,把輪椅折疊起來放好,金福真又從洗衣機里拿出衣服,晾在陽臺上。樓下的老頭伸出頭,又開始罵:“有爹生沒媽教的,曬個鳥的衣服,爛屎婆娘!” 金福真看了他一眼,只當沒聽見,繼續晾衣服,但在下面接了一把傘。不遠處又騰起一片灰,緩緩地朝四周散開。隔壁村在拆房子,工地上的灰很大,飄得很遠。 衣服即使晾干,也總是灰的、潮的。樓下的老頭即使罵罵咧咧,也永遠沒有機會住進新房里,他的兒女們不知道來吵過多少次,爭過多少次。等房子拆了,他只能住城郊私人敬老院的四人間,聞著自己的屎臭味、尿臭味,慢慢等死。 金福真有時候會想,其實在家里等死和在敬老院里等死,又有什么不同?人從自己不能決定自己生活的那一天開始,不就等于已經死了嗎?活著說不了想說的話,做不了想做的事,不就已經死了嗎? 其實金福真家,應該說程明家,房本上并沒有金福真的名字。 聽說這個片區也要拆了,應該要不了多久了吧。拆了,或許一切都會改變;蛟S他們一家能像東區的人一樣,搬到西北新城的新小區里。聽說那邊還是學區房,剛好女兒要上中學了。她也不用再花一小時四十分鐘坐公交去上班。 她想要一間寬敞的浴室,能伸開四肢舒舒坦坦地洗個熱水澡。廚房和衛生間可能也不會擠在一起了吧。女兒也能有一間自己的房間,不必和他們兩口子共用一個用簾子隔開的臥室。又或許,自己也能有一間臥室,還可以有一個梳妝臺。她每天起來洗漱好以后,可能會坐在梳妝臺前,仔細梳自己的頭發。 她一直很想燙一個卷發,店里的小姑娘說燙完會顯得頭發多,還會像那個大明星高秀明。她不知道高秀明是誰,只是覺得像明星挺好的。 有一天,她上晚班,于是上午去派出所改名字。別人調侃她,四十多歲了還要改名字呀,她只是靦腆地笑笑。 她自己想了很久,要改成金福真。女兒說挺好聽的,像韓國人。 金福真還沒走到家,才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她把圍巾重新整理了一下,把耳朵和鼻子包起來,又拿出小手電照明。 回家要穿過一個長長的城中村,叫馬廠大村。馬廠大村的兩頭,連接著繁華的商業區和馬廠中村,馬廠中村就是正在拆遷的片區。沿著圍擋再走八九百米,就能到位于馬廠下村的家了。 村里只有幾盞路燈,有的亮,有的不亮。偶爾有狗叫兩聲。村口的垃圾堆放處經常有幾十只老鼠在翻東西吃,有時候太多了,還會不小心踩到它們。**次看到的時候,她嚇得不輕,十幾雙眼睛在黑夜里盯著她,怪瘆人的,F在她已經習慣了,走到垃圾場之前用力跺幾下腳,咳嗽兩聲,它們會得到信號,集體鉆進垃圾里躲起來,等她走了再出來覓食。 她心里計劃,到家以后先沖點感冒藥喝,然后問女兒功課做完沒有;如果婆婆把褲子拉臟了,可能要先洗婆婆,自己再洗澡。 啊,對了,店長通知明天交兩張身份證復印件,說是要辦什么證。明天要早點去復印,藥店旁邊好像有打印店吧?梢韵热ベI菜,再去復印,不,還是先回家弄飯,上班路上再去復印…… 想著想著,金福真眼前突然出現一個黑影,她嚇了一跳,手電光顫了一下。原來是一個男人靠著電線桿在抽煙。男人和自己差不多高,比自己瘦,穿得不多,只看得到襯衣和夾克,是20世紀90年代流行的那種夾克。那男人微微弓著身子,頭發稀疏,看起來不太有精神。金福真覺得可能是個老人。 這么冷的天,這么晚了還在路邊抽煙,大概日子不太好過。金福真在心里笑了一下,為了省8塊錢的打車費,半夜走在黑咕隆咚的路上,自己又能好到哪里去,還可憐別人,真是閑得很。 她沒有管他,看著前面的路,加快腳步,想快點回家。 突然,什么東西勒住了她的脖子,金福真下意識用手去拉,好像是根電線一樣的東西。電線不斷收緊,她用手緊緊拉著,但還是被勒得想吐。手電從手里滑落,掉在地上發出“咚”的一聲。周圍的狗又叫了起來。 她死命拽住電線,拼命掙扎,像頭待宰的豬一樣劇烈地扭動身軀,身后的男人幾次被她扭得差點跌倒。他把電線兩頭扭結在一起,轉過身用背狠狠地抵住她的背。 金福真沒了力氣,沉沉地往下墜。男人的手猛地一松,她悶聲倒在地上。 男人的手抖得厲害,瘦瘦的身子劇烈地顫抖著,他從地上撿起沒有熄滅的煙屁股,用力吸了幾口。他的額頭和脖頸布滿了汗珠,嘴唇發紫,上下牙止不住地發顫,發出輕微的敲擊聲。 很快,他把煙踩熄,去翻女人的包。包里有一雙鞋,是一雙女式皮鞋,被擠得變形了,發出腳汗的臭味;有一大包濕紙巾,看起來只用了幾張,他抽出一張擦了下臉,愣了愣神,又趕緊把紙巾揉成團揣進兜里;還有一把小錘子、一串鑰匙、幾張傳單、好幾包印著男科廣告的劣質紙巾。 “操”男人罵了一句。 他定了定神,去翻女人的身子,她的衣領被汗浸濕了,腋下也是濕的。他用了很大的勁把她翻了一面,露出另一邊的衣兜。 找到了,錢包在衣兜里。里面有幾張卡﹑身份證,還有一點現金。男人急匆匆地把現金裝進褲兜里,錢包丟在地上。又想到手機,在她褲兜里找到了,慌亂中按亮屏幕,一個小女孩在沖他笑。他慌得不行,手忙腳亂地把手機卡拔出來,用牙咬斷,揣進兜里。 他環顧四周,沒有人,只有老鼠。貼著墻根往拆遷工地走,腿抖得不行,他扶著墻,定了定神。突然想到什么,又往回走。 女人還躺在那里,一動不動。他突然冷靜了許多,撿起錢包和身份證裝進衣兜里,然后用滾輪胎的方式把女人往垃圾堆的方向推。她太重了,翻一面要使好大的勁,折騰了五六分鐘,也只翻了兩次而已。 男人突然笑起來,接著又哭了,他和女人一樣仰面躺在地上,身子一抽一抽的,有節奏地啜泣著。沒有月光,也沒有燈光,耳邊是老鼠窸窸窣窣的聲音,偶爾有塑料袋的聲響,鼻腔里都是垃圾堆的酸臭味和發酵以后的刺鼻味道,他甚至能聞到一點酒味。 “我這是在干什么啊!”男人突然大喊。 他咬住自己的右手手臂,失聲痛哭著,眼淚順著太陽穴流進耳朵,像游泳的時候耳朵進水一樣,周遭的聲響突然變得甕聲甕氣了。 他只是不斷地流淚,看著這個城中村上方漆黑的夜空,和周邊商業區的霓虹燈有一條明顯的分界線。在這團有邊界的黑暗中,一個什么東西向他襲來。 砰的一聲,金福真拿一個酒瓶子敲在男人頭上,正中太陽穴。 她從昏迷中醒來,發現男人躺在她旁邊,她把頭微微左轉,看到他的雙腳正一下一下地顫動。脖頸疼得要命,舌根也疼得要命,身子止不住地戰栗,恐懼再度占據了她的腦海。她右手慢慢摸索著,摸到一個酒瓶,她猛地坐起身,一下子砸在男人頭上,正中太陽穴。 酒瓶碎了,她手里只剩一個瓶頸。太黑了,什么也看不清楚,她跌跌撞撞地站起來,心里的恐懼放大到了極點,她只想快點跑到商業區的光亮中。 跑了兩步,她腿一軟跌倒了,倒在垃圾堆旁,手上沾滿了酸臭的黏黏的混合物。垃圾的味道突然變得更刺鼻了,金福真嘔吐起來。 她感覺自己要死了,感覺脖子要斷了,感覺胃要從喉嚨里掉出來了。 頭發粘在嘴邊,和嘔吐物混合在一起,她把頭發撥到耳朵后面,跪坐在地上。然后猛地爬回男人的身邊,去探他的鼻息。 是血!熱熱的,黏黏的,是血! 金福真很怕血,過年期間常因洗魚的腹腔想吐,婆婆會罵她“沒用的東西 ”。 她顫抖著,憋著氣,去摸男人的鼻子,沒有氣息。 金福真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她快窒息了。 她的胸腔起伏得像海上的浮標,反胃的感覺再度來襲,嘔吐物沖到嘴邊,她下意識用手去接,嘔吐物順著指縫落下來,落在男人軀體上。 她的眼球發脹,手心發涼,腦袋涼得要命。 “得報警,得報警,是他要殺我,不是我要殺他。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警察會查清楚的,不是我的錯,不是我的錯。” 她摸自己的褲兜,沒有找到手機,又去摸男人的兜,找到了。 她顫抖著開機,一陣開機音樂過后,屏幕亮了,女兒沖著自己甜甜地笑。 金福真突然清醒了! 我這是殺人啊。我殺人了。不管是不是他先要害我,我都殺人了! 她捏著手機,看著女兒的臉,眼淚噴涌而出,她的大腦快速轉動著,梳理著眼前這件事。 “如果我被抓了,女兒就會變成勞改犯的女兒,她不能考公,說不定高中、大學政審都通不過。 “女兒想當醫生,想考醫學院。 “我殺人了。 “我不能,我不能被抓。 “不可以,不可以,絕對不可以,就算是我現在就死,也不可以對女兒有一點點影響。 “ 可即便是我現在就死,我也是殺人犯。 “ 對,消失,只要我消失了,一切就會好的!
尋找金福真 作者簡介
南山,出生于1990年,云南人。曾是記者,目前專職寫作。《尋找金福真》是她的首部作品,曾獲豆瓣閱讀“女性視角的懸疑小說”主題征稿*佳新人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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