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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畢飛宇文集) 版權信息
- ISBN:9787020164226
- 條形碼:9787020164226 ; 978-7-02-016422-6
- 裝幀:一般膠版紙
- 冊數:暫無
- 重量:暫無
- 所屬分類:>
青衣(畢飛宇文集) 本書特色
在近三十年的創作中,畢飛宇不以高產著稱,但他的每一部作品從創作伊始,就被賦予了堅實的質地,都折射出畢飛宇文字的一個獨特品質,那就是他始終如一的對于知識分子立場的堅持和維護。他的文字始終關注人,關注人和他所處的社會的關系,關注人的疼痛,關注這個社會的病痛,這個幾乎可以說從五四以來的一個經典命題,畢飛宇在他的創作中,給予了新時期的承擔和回應。這正是畢飛宇創作可以一直保持較高水準的原點所在,也是他贏得廣泛而經久的尊重和熱愛的內因。他的作品值得大家經久閱讀。
青衣(畢飛宇文集) 內容簡介
在青衣這個行當里,筱燕秋覺得她不是在演嫦娥,而她自己就是嫦娥。二十年前,為了搶到嫦娥這個角色,她抄起一杯熱水潑在了授業先輩李雪芬臉上。這一杯妒火滾燙的熱水澆滅了筱燕秋的青衣遠夢,她不得不離開劇團,執教戲曲學校。離開了舞臺,她的生活恰如嫦娥一般,只剩下了無趣味的重復和死寂冰冷的敷衍。 二十年后,劇團凋敝,青衣沒落,飯桌上,煙廠老板的資金進駐,讓劇團重新看到了希望,也讓筱燕秋看到了找回“嫦娥”的機會。二十年等待和磨折的累積,讓筱燕秋使盡渾身解數,也沒能找回當年的青衣風韻,而她一手調教出來的徒弟春來,大有她所不及的嫦娥神采。幾經掙扎,儼然絕望的筱燕秋決定讓春來替自己重尋“嫦娥”之夢。可大幕開啟,她明白,這世上的嫦娥只有一個,那就是筱燕秋,也只能是筱燕秋,她不惜生命也要重上舞臺……
青衣(畢飛宇文集) 目錄
目錄
生活邊緣
家里亂了
好的故事
哥倆好
林紅的假日
睜大眼睛睡覺
青衣
青衣(畢飛宇文集) 節選
生活邊緣 一 婚姻或仿婚姻往往由兩塊布拉開序幕,一張床單,一張窗簾。序幕拉開的時候小蘇正在鋪床。也可以這么說,序幕拉開的時候夏末正往窗簾布上裝羊眼。反正是一回事。 小蘇跪在床上,她的十只指頭一起用上了,又專心又耐心的樣子。她鋪得很慢,一舉一動都是新感受。才九月底,完全是草席的季節,但小蘇堅持要用床單。床單的顏色是純粹的海水藍。小蘇把這塊海藍色的紡織平面弄得平整熨帖,像晴朗海面的假想瞬間,在陽光普照下面風靜浪止,小蘇和夏末站在床的這邊和那邊。他們隔海相望。家的感覺就這樣產生了。家的感覺不論你渴望多久,一旦降臨,總是猝不及防,感人至深,讓你站不穩。這時候一列火車從窗下駛過,他們的目光從二樓的窗口望出去,火車就在窗子底下,離他們十幾米遠,只隔了一道紅磚墻。小蘇在某一瞬間產生了錯覺,火車在她的凝望中靜止不動了,仍在旅途的是他們自己。他們租來的小閣樓在每一道列車窗口朝相反的方向風馳電掣。 火車過去后小樓里安靜了。小蘇和夏末一起向四壁張望,沒有家具。但四塊墻壁具體而又實在,看在眼里有一種被生活擁抱的真切感。夏末提著窗簾繞過床,擁過小蘇,讓她的兩只乳峰頂住自己的胸。小蘇吻過夏末的下巴,問:“這到底是戀愛還是婚姻?”夏末仰起臉,用下巴蹭小蘇的額,眨巴了幾下單眼皮,說:“非法同居。” 陽臺上響起了腳步聲,聽上去是個糙漢。窗口有朋友,不管是在哪兒結交的朋友。人都得有朋友。大龍頭用下巴指了指旁邊的服務生,對我說:“告訴他你想喝什么,別弄得像什么似的。” 我們大概喝到十二點,大龍頭想回去了。我不想現在就走。我乘大龍頭不注意的時候偷偷看一眼吧臺,小三子不在。小三子的空缺使我的心里頭空了一大塊,這叫我不甘。我就想看一看小三子,然而她不在。這會兒小三子一定墊在某個男人的身子底下,替那個該死的男人喘氣。我惦記著她。她讓我難以釋懷。 七 大龍頭的房地產公司實在是氣派,窗戶正好與金陵飯店的璇宮相平視。會客廳里擺滿了建筑物的模型,那些建筑已經或即將成為南京的一部分了,它們裝點了現代都市的現代性。我站在建筑模型的面前,覺得自己是巨人。我俯視著南京,只要我一伸手,那些建筑就會拔地而起。這樣的感覺真是妙不可言。跟在大龍頭的后面你所能做的事情好像就剩下呼風喚雨了。 我沒有料到大龍頭在下班之后再一次請我去嫖。他站在我的面前,雙手插在褲兜里頭,一個人搖著腦袋微笑:“沒辦法,好這個。”大龍頭帶著自嘲的神情對我說:“又好酒,又好煙,還好屁眼對著天。”大龍頭說:“沒辦法,好這個。”他這樣的盛情款待我有些受之有愧。我甚至有些不踏實了。我實在配不上別人三番兩次地用女人來招待我。我又不做官,又不可能在生意上照顧老板什么。我只能謝絕。哪能總是讓老板請客。大龍頭看出了我的心思,歪在他的大班椅子上,說:“讓人陪慣了,一個人干什么事都沒勁,就算陪陪我吧。”老板說完這句話便往外掏號碼簿,說:“紫唇俱樂部來了幾個學生妞,咱們呼兩個來。”大龍頭抬起頭,很詭異地笑笑,“真的不錯。”大龍頭說。我不是不想女人,老實說,我嘴上不想,但身子想。問題是我不踏實,這畢竟不同于陪老板吃飯。人情深似海,我背不起這個債。大龍頭一定看出了我的心事,發話說:“你就當陪我吃頓飯好了。” 恭敬就得從命。但我還是說:“我不喜歡學生妞。”大龍頭聽了我的話就笑,這家伙一笑就說明他什么都明白。我就弄不懂他為什么什么都能夠了然于心。這是我崇敬他的地方,也是我害怕他的地方。他那張臉是如來佛的巴掌,他一顰一笑都說明我逃不出他的掌心。“你呀,”大龍頭說,“一根筋。” 小三子看上去有點累,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樣子。我和她對視了幾秒鐘,就把她摟在懷里了。這次擁抱我已經等了很久了,我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我感覺到小三子在我的懷里同樣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她吸得很猛,乳房全壓扁了,攤在我的胸前。但小三子的那口氣呼得卻極慢,她的腹部說明了這個問題。我說:“我想你。”小三子沒有接我的話,后來她的身子抖動一下,似乎在冷笑。還是小三子先把胳膊松下來了,一松下來她就開始解胸前的紐扣。她解紐扣的時候兩片嘴唇張開了,下唇咧在一邊,不停地用舌尖舔她的上唇。我摁下腦袋,十分孟浪地就想把嘴唇貼上去,小三子讓得很快,隨后轉過眼來斜視著我,拿眼睛責怪我不懂事。我只好貼著她的腮。小三子沒有動,拍了拍我的屁股,說:“來吧,你睡吧,睡完了你就好了。” 我們便睡了,一連好幾次。但每睡一次我就感到我空了一次。我說的不是身體,而是身體以外的某個地方。具體是哪兒,我又說不上來。我想和小三子好好說說話,可我不知道說什么。就好像我小時候抱著大西瓜,轉來轉去總也找不到一個下嘴的地方。我只能再睡,用這種徒勞的方式排空我自己。 “你叫什么?”我突然問。 “小三子。”小三子面無表情地回答說。 “你怎么可能只叫小三子。” “你管她叫什么。叫什么都一樣。只要是小三子就行了。” “你就不肯和我說點別的?” 小三子的嘴角笑了笑,把自己打量了一遍,說:“所有的東西都在這兒,我沒有別的。” 我把嘴閉上了。點了一根煙。小三子從我的手上把剛剛點好的香煙接過去,猛吸了一大口,隔了好半天才從鼻孔里頭對稱地噴出來。噴得我一臉。我沒有再點,我們抽著同一根香煙,把吸進去的煙霧吹到對方的臉上去。抽完這根香煙之后我們已經變得很開心了,我說:“你做了多久了?”小三子說:“一年十一個月帶九天。”“你原來做什么?”小三子說:“就做這個。”“為什么?”小三子笑笑,探出身子提過了她的皮包,抽出一張自己的名片,翻過來,遞到了我的手上。上面有四句順口的話:天在天上 地在地上 天要下雨 水流海洋我正正反反看了兩三遍,弄不懂。 我笑起來,說:“什么意思?”小三子接過去,也看了幾眼,說:“是一個有文化的人送我的,他錢不夠,就給了我十六個字。印在后頭,文化文化。”小三子把自己的名片窩在手心,后來就開始向我發問了。她問一句我能說上十幾句。我發現我的舌頭并不笨,這叫我開心。我光著身子,說的也全是光了身子的話。我把我的一切全兜給小三子了。在我說話的時候小三子把下巴擱在了膝蓋上,靜靜地聽,睜大了眼睛看。小三子的傾聽放大了我的說話能力與欲望,我不停地說,就好像過了今晚這個世界就再也沒有耳朵了。我的舌頭像夜間蛐蛐的翅膀,動個不息。我不知道我說了多長時間,隔了好久我才發現,小三子其實并沒有聽,她早就走神了,一雙眼睛望著一個并不存在的地方,似乎在追憶什么,而雙眼皮也就更雙了。我說:“!”,她“啊”了一聲,仿佛是如夢初醒。小三子不好意思地笑了。我**次看見她這樣笑,是那種忘記了掩飾與職業的笑,傻極了。小三子的傻樣是多么的美。 我*終選擇了為大龍頭開車。我喜歡和大龍頭待在一塊兒。更關鍵的是,我渴望開汽車。開汽車畢竟不同于做保安,它好歹是一門手藝,即使將來碰上什么意外,我還可以找一輛出租車,給人家跑跑夜班,做做二駕。有沒有手藝混起來是大不一樣的。大龍頭對我的選擇深感滿意,他拍著我的肩膀說:“方向盤還是要讓自己人來扳。” 夏季即將來臨的時候我住到楊梅塘的駕駛學校去了。楊梅塘遠離市區,我仿佛又一次回到了監獄。老實說,我喜歡這種感覺,畢竟只有個把月,領上駕照之后我就能掙上一份很體面的錢了。這是我釋放回來之后心情*為舒暢的日子,稱得上平靜似水。我在白天扳扳方向盤,晚上則躺在床上,和人說說話。我學得不錯。倒不是因為我比別人強,而是別人真的把這兒當成了監獄,可對我來說,這里絕對是天堂。一個人在天堂肯定比地獄干得出色。我甚至希望能在楊梅塘住得長一些,我坐過九年牢,個把月算什么?更何況我還能學到一門手藝。我把汽車弄得跟玩具似的,汽車后面的黑煙就像黑駿馬的尾巴。好日子就快開始了,我知道,我已經聞到好日子的氣味了。這里真正用得上堂哥所說的那兩句話,“太陽每天都是新的”,“生命之樹常青”。 我一直把自己關在駕校,我得靜下心來把這段平靜如水的日子過仔細了。這些日子里頭我只出了一趟門,給我的兄弟馬桿去了一次電話。我用飽滿和振奮的聲音告訴馬桿:“兄弟我學開車了。用不了多久我就能開著奔馳牌汽車去看望兄弟了。”馬桿在電話里頭替我高興,他為我松了一口氣。馬桿說:“好,等你出來,你安頓下來我就全放心了。” 大概在第二十四天,也可能在第二十五天,大龍頭開著他的奔馳來到楊梅塘了。大龍頭給了我很大的面子,他親自開著他的奔馳車接我“回南京”逛逛。他把汽車的鑰匙扣套在指頭上,示意我去接。鑰匙在盛夏的太陽底下閃閃發光,锃亮的光芒預示了我的美好未來。我沒有去接鑰匙,我說:“我還沒拿到駕照呢。”我信心十足地對我的老板說,“再過幾天,過幾天我就拿到照了,我肯定給老板做一個好司機。”大龍頭在陽光下面瞇著眼,說:“別那么當真,太當真活得就沒勁了。”我不好讓老板的手臂懸在那兒,只好接過來。我為老板拉開車門,請他上車。后來我鉆進駕駛室,強勁的冷氣使我打了一個幸福無比的激靈。我順勢摁下了一串車喇叭,我回過頭說:“老板,開車了。”我的老板用他的下巴批準了我的請求。
青衣(畢飛宇文集) 作者簡介
畢飛宇,出生于江蘇興化,1987年畢業于揚州師范學院中文系,現為南京大學教授。20世紀80年代中期開始小說創作,著有《畢飛宇文集》四卷(2003),《畢飛宇作品集》七卷(2009),《畢飛宇作品集》九卷(2015),代表作有短篇小說《哺乳期的女人》《地球上的王家莊》,中篇小說《青衣》《玉米》,長篇小說《平原》《推拿》;散文集《蘇北少年“堂吉訶德”》《寫滿字的空間》;文學講稿《小說課》;文學對話錄《小說生活——畢飛宇、張莉對話錄》。《哺乳期的女人》獲首屆魯迅文學獎全國優秀短篇小說獎,《玉米》獲第三屆魯迅文學獎全國優秀中篇小說獎,《Three Sisters》(《玉米》《玉秀》《玉秧》)獲第四屆英仕曼亞洲文學獎,《推拿》獲第八屆茅盾文學獎。2017年獲法國文化部“文學藝術騎士勛章”。作品有二十多個語種的譯本在海外發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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