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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誘惑 本書特色
十二年前,莎拉被歹徒挾持,在被非法拘禁虐待數月后,她成功逃脫。歹徒被繩之以法,但是 莎拉卻失去了她的一切:家庭,孩子和以往的幸福生活。
為了治愈這段不幸遭遇的后遺癥,莎拉
改名換姓,在一家農場找了份工作,隱遁下來。正當她心頭的創傷漸漸痊愈之際,當初經手她案件的警員確認當年的瓦特湖殺人犯一直逍遙法外。警察設了一個圈套想要網住兇手,但是誘餌也被殺了。從前的莎拉現在的 奧莉薇亞身陷險境:這個殺手會潛伏回來繼續當年沒有完成的罪行么?
冬日的嚴寒使整個農場與世隔絕,于是 奧莉薇亞 只能求助于柯爾,一個作家,投機商人同時也是農場的繼承人,這個男人攪亂了她沉寂多年的心。這一次,她選擇隱藏過去的不幸。 但這幾乎要了她的命……
黑暗誘惑 內容簡介
奧莉薇亞——不知來歷的神秘女人
柯爾——飽經滄桑的頹廢男人
蓋奇——身患絕癥的退休警官
再加上一名被暴風雪困住的古怪游客
一場遮天蔽日的暴風雪讓老柵欄牧場與世隔絕,十二年前的那場令人毛骨悚然的連環綁架殺人案讓宿命中的人物命運再次被緊緊綁縛。
誰是誘餌?
誰是獵物??
誰又是獵人???
驚心動魄又殘忍血腥的一場狩獵,不到*后關頭,鹿死誰手終不可知!
本書為2015年美國某著名網站年度編輯推薦書籍
黑暗誘惑 目錄
——BookTrib
黑暗誘惑 節選
**章 周三 感恩節前五天 東區的圖書館一片靜謐。還只是下午四點,外面幾乎已經是一片漆黑了。低壓的烏云和來自太平洋西北方的細雨籠罩著這座城市,雨水在窗上流下蜿蜒的水痕,將整個城市模糊成一個氤氳的剪影。中午的時候,他剛剛持芳鄰卡a NEXUS card,頒發給美國或者加拿大公民(包括永久居民)用于在美加邊境快速過關的卡。經由和平拱門美加邊境線的標志性建筑。從加拿大入境美國。 而現在,他已經坐在了這個長條形房間后面的電腦區,把棒球帽的帽檐拉得很低,遮住了眉眼。他的穿著看起來平淡無奇,丹寧材質的夾克,牛仔褲,工作靴——刻意偽裝過的不顯眼。他選擇東區的原因很簡單,這里是工人和短期居留者聚集地: 頹廢派,流浪漢,還有那些被社會淘汰的人們。在這里他能毫不費力混入其中,就像一頭雄鹿輕松地將自己融入干草叢的背景之中。 他打開了一個社會媒體網站,瀏覽*新的報道。 沒什么新鮮的。至少,沒有什么能夠吸引他的內容。 他點開了另一個網頁,然后又一個。兩天前在波蘭美國俄勒岡西北部港口城市。的時候發出的消息依舊沒有任何回應。每退出一個社交網頁之前,他都留下了一則消息: 還在找我的親生父母。我十一歲,女孩,七月十七日出生在不列顛哥倫比亞省加拿大第四大省。的懷特湖旁邊…… 在自己的社交網站個人信息的地方,他上傳了一張從某位母親的臉書上復制過來的深色頭發孩子的照片,這張照片他同樣用在所有的收養尋親網站上——自從一個月前被亞利桑那州教養院釋放出來之后,他就一直在這些網站上撒網。 怎樣熟練操作電腦是他在過失殺人罪服刑期間掌握的。在監獄里,一個獄友告訴了他近年來網絡媒體上這類領養兒童搜索和尋親網站的興起。雖然在監獄里接觸不到網絡,但是一被釋放,他就立即找到網絡,用*傳統的方式搜索了“薩拉??貝克”。然而網上沒有一丁點兒有關薩拉??貝克這八年的信息。沒錯,是能搜索到一些也叫這個名字的人,但都不是他想要找尋的那個薩拉。無論是數不清的存檔中的新聞報道,還是專欄文章,有關于她的消息似乎都在八年前靜止,好像這個人的經歷已經被抹去了。 就像是薩拉??貝克這個人已經不存在了一樣。 或者是,她已經改了名字,替換了新的身份,試圖藏起來。 就在這時,他突然有了一種預感,然后打開了領養網站。 在這些公眾網頁上,各個年齡被領養的孩子,以及那些收養兒童的父母,在這里沒有遺漏,也沒有任何限制地公開信息,不遺余力地尋找著他們疏遠的血緣親情。他曾經讀過一位教授有關這種現象的評論,指責這種全新的尋親現象會導致家庭信息和關系變得更加透明化,同時會引起各種各樣的新問題,以及這個領域的官方還沒有辦法解決的陷阱。 對他來說,這就是一個對于獵人充滿刺激的夢。 他抓緊了每一個能夠接近邊境線的機會停駐在圖書館和開放網絡的咖啡館,就像一個*出色的垂釣者一樣,牢牢攥住拋出的線,溫柔地扯著,讓放出的誘餌如味美的飛蟲一般在鉤上輕輕顫動。而在網絡信息巨大的潮汐之下,以及一切他的捕獵對象可能上鉤的漩渦之中,是他拿著線冷靜地和水流相博,靜靜等待的身影。 要找到一個……當一則信息躍入眼簾的時候,他突然頓住了。 一位母親在找一個十一歲的孩子。 他立即點進了這個鏈接,可惜信息不符合,出生日期和體型都對不上。他撓了撓下巴上的絡腮胡——對染發劑有點過敏了。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一場賭博。也許她早就和孩子重新聯系上了,也有可能她并不想知道她孩子的近況,抑或是她已經擁有了幸福的婚姻,不再回首過去了。或者,她已經死了。 但是作為一個獵人,一個好獵人,耐心是基本的準則。他相信自己的直覺,而且他是如此的了解他的狩獵對象的習慣和想法,這種了解足夠讓他否定其他的可能性。他是那么的了解薩拉??貝克。 他曾經擁有過薩拉??貝克。 他曾在設陷捉住她之前仔細地研究過她足有九個月。 在那之后她又完全地被他占有了五個半月,直到他不小心犯了狂妄自大的毛病,一個愚蠢的失誤。 他童年時被教導的話語此時就像一陣輕煙一樣從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來…… 你在*后一抹天光散去之前如果想要開槍,孩子,那一定得是胸有成竹,一槍致命,不然就只能選擇在黑夜中追蹤你的獵物,孤身奮戰。無論這個任務是什么,無論要花去你多少個日夜,無論你有多累,多餓,你都得完成它。你聽到我說的了嗎,孩子? 上一次,他過于沉浸在春季狩獵的愉悅中,直到*后一絲天色變暗的時候才給出致命的一擊,所以他失手了。不僅被她反擊回來弄傷了自己,還讓她逃進了黑漆漆的森林中。 但是他確信無比,一旦薩拉??貝克舔舐好自己的傷口,她就會回來的——母性是個難以抗拒的誘餌。憐憫的天性、好奇心,還有愚蠢的坦率,這些全都是她的軟肋,也是他**次捉住她的切入點。 他打開了另一個網頁,上面有更多各種各樣的信息。媽媽,爸爸,阿姨,哥哥,表親,孩子,都在尋找著他們被拋棄的血親。有些尋人信息是代別人發布的,而有些是發布的人自己在尋找親人。這種在人們血液中根深蒂固的有關家庭的觀念以及歸屬感著實令他困惑。血緣,家庭,被需要的感覺,還有費盡全力想要找到自己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就被人拋棄的原因的執念,都讓他十分費解。 就在他正要關掉*后一個頁面的時候,突然響起了提示音。有人回復了他*新的留言。 他的心一顫。 我女兒出生在懷特湖社區醫院,明年夏天應該就十二歲了。她是深色頭發,綠色的眼睛,左邊膝蓋的后面有一個心形的胎記。你會是我要找的人嗎? 這條回復來自一個名為漁女的用戶。他很快點進了這個漁女的信息簡介,里面沒有照片,只有一張一條鮭魚被一根魚線拉著躍出水面,濺出的水花在太陽下閃閃發光的圖片。沒有她的個人經歷或者其他信息。但是這就是她了,活生生的,就在網絡的另一頭,就在這一刻。他感受到了水下傳來的輕輕地拖拽,有東西在輕咬他放下的餌了。 他媽的,來吧。 這就說得通了,這他媽的就說得通了。他初次遇見薩拉??貝克是在懷特湖旁一個體育用品商店的柜臺后面,那是她的丈夫開的小店。薩拉是個老練的釣魚者和獵人,擅長誘捕獵物——無論是動物還是男人。真正令他興奮起來的是她擁有著大量的荒野求生技巧,在之前的數次狩獵之后,他迫不及待的想要一個真正的挑戰,加大賭注放手一搏,然后感受戰栗的快感。后來他得到了他想要的結果,還有其他。 Gamos,他輕聲對自己說。他的母親曾經告訴過他,在狩獵相關的語言中,“游戲”這個詞是從古希臘詞語“gamos”演變而來的,意思是獵人和被捕食的獵物間的婚姻或是結合。所以相應的,在狩獵的時候,其實他所渴求的就是這樣一種關系——和他的獵物之間的感情關聯,一種私人的、無法變更的結合。 這還不能被稱為是一場游戲,除非獵人和獵物都知道了他們參與其中…… 血液中的腎上腺素讓他的臉微微有點泛紅,他的小弟弟也騷動了起來,緊頂著拉鏈,微微顫動,還有點生疼。 冷靜,深呼吸,不要越線,別急著嘗試和下鉤。這不是一條匆忙躍過的野生大馬哈魚,而是一條美味的、難以捉摸的、冷水棲息的鱒魚,以其他魚為食,遠比別的魚更有攻擊性。但你想讓她跑掉,游到更深的地方,讓她以為自己已經自由了…… 他幾乎能真切地感受到潮濕的魚線飛快地從他手指間滑過,線軸飛速轉動的呼呼聲仿佛就在耳邊。他和那個充滿野性的生物之間已經建立起了聯系,一場對話已經展開。她必將成為他的——只要他不出錯。 他回復了那則消息: 沒錯!我就是一頭深色的頭發和綠色的眼睛,左邊的膝蓋后面還有一個小小的胎記…… 他靜靜等待著。圖書館里的寂靜使周圍的一切聲音都如此清晰,充斥著他的耳朵。一個男人在咳嗽,圖書館外的波拉德灣霧氣繚繞,濃霧中傳來霧號的哀鳴聲。 然后突然,對方回復了: 你能用FisherGirl@gmail.com這個郵箱單獨聯系我嗎? 他舔了舔變干的嘴唇,很快打開了自己的匿名郵箱,發了一封郵件過去: 我怎么知道你就是我的媽媽?你能給我一張你的照片嗎?你還住在懷特湖嗎?你的名字是什么?你為什么要拋下你的孩子?我的爸爸是誰?我實在是太激動了。 幾乎是發出去的同時他就收到了回復。 因為發生了不可控的意外狀況,我不得不通過中介把我的孩子交給一個全封閉式私人福利院。我不知道我的寶貝女兒去了哪里,但是很希望能知道她過得怎么樣。我現在的名字是奧莉薇亞??韋斯特,在卡里布Cariboo,卡里布是沿高原峽谷弗雷澤延伸到加列布山脈的不列顛哥倫比亞山間地區。的老柵欄牧場擔任牧場經理和漁業顧問。后面有這個牧場的網頁,員工版面里面可以找到我的照片。你的養父母知道你在找你的親生父母嗎? 他立即點進了郵件里附上的網頁鏈接。 老柵欄牧場的網頁填滿了整個屏幕。他點開了“關于我們”的鏈接,員工照片跳了出來。 他慢慢地向下翻動頁面,*終停在了一張照片上,把照片放大仔細看。他屏住了呼吸,心臟不可抑制的在肋骨下砰砰地跳動著。 是她! 毫無疑問。 該死。他感到一陣眩暈。純凈、甜美、火熱的腎上腺素的突然注入幾乎讓他陷入短暫的迷亂,他努力咽了一下口水。沒錯,她變了,變得更加成熟了。她的五官變得更加鮮明,臉頰比之前更有棱角,眼神中也透露出一種幾乎稱得上是正直的冷靜。但是那熟悉的濃密的栗色秀發和不變的鵝蛋臉都沒有錯。豐滿的嘴唇,渾圓的透出森林中苔蘚綠色的大眼睛,無一不顯示出這就是她。他的皮膚微微發熱。 他用指尖輕輕觸碰著屏幕上她的臉。薩拉??貝克,他受傷的小鹿,現在管自己叫奧莉薇亞??韋斯特。他感受著這個名字從唇齒間吐出的感覺,奧莉薇亞…… “不好意思?” 他的皮膚怪異地跳動了一下,目光落在這聲打擾的來源身上: 一位年輕的藍眼睛姑娘。 “你還要在這臺電腦面前呆很久嗎?”她問,“我之前預定過的。” 他盯著她的眼睛,心跳得像打鼓一樣,然后慢慢露出了一個笑容。“再給我兩分鐘把這些網頁關了,好嗎?” 一抹紅暈從她的脖子悄悄染上了臉頰。于是他知道,即使他也已經改變了,即使牢獄生活讓他不再年輕,變得精瘦,把他的線條打磨的更加鋒利,他依舊沒有失去魅力。有磁性的聲線和這種吸引力,以及目光中潛藏的誘惑因子依舊是他狩獵的資本。 “沒關系,”她說,“麻煩你了。我……我就在那邊等。”然后在離他身后不遠的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他能感受到她所散發出來的存在感,以及她身上那種被狩獵的可能性,可惜他現在已經有了目標,正在醞釀著一個計劃。 轉了轉身子擋住了那個姑娘的視線,他又打開了老柵欄牧場官網的常見問題解答的頁面,匆匆把牧場的方位記在了一張紙片上,那大約是在向北五六個小時車程的內陸高原上。從常見問題解答來看,老柵欄牧場在加拿大感恩節的周末前會一直開業,之后的冬天都將停業休整。他的時間所剩無幾。卡里布一帶很快就會迎來**場大雪和冰凍,他不能確定奧莉薇亞到那時是否還會留在牧場。 這個事實有點打擊他——這對定制時間的極致完美要求像是一個諷刺。似乎之前就有過預兆——十二年前,同樣是一年當中的這個時間,差不多就是這幾天,就是感恩節前的那個周日中午,就在**場真正的大雪將下未下的時候,他抓住了她。如同一只挪動腳步要去冬眠的熊,他總是能靈敏地嗅到空氣中**片雪花的味道。他能從樹葉發出的颯颯聲響中聽到,從斜斜射下的陽光中瞥見,從微風中輕微的金屬氣息中嗅出大雪來臨的腳步。而且他就像一頭正在給自己建造巢穴的熊一般心知肚明,只要沿著**場風暴的邊緣行動,緊接著降下的大雪會掩埋身后的一切蹤跡。然后接下來的冬天他都會十分安全,躲在一個沒有人能找到行蹤的地方。 他又看了一遍她發來的郵件,準備寫一封回信,但是看著屏幕上閃爍的光標又猶豫了。要再深入一點嗎?不,他已經得到他想要的東西了,還是不要讓她起疑心比較好。就讓她以為這個“孩子”驚慌失措地跑了吧。 退出了自己的賬戶,關掉網頁,清除了瀏覽痕跡,把位子讓給了在一旁等候的女子。把地址塞進內兜,拎起外套的領子,他推開了圖書館的大門,走進清冷的空氣中。細雨依舊籠罩著整個黑斯廷斯,他低下頭,把雙手插到口袋里,混入了從建筑物中涌出的行色匆匆趕回家的人群之中。 仿佛接受到新目標的動力,他大步走向自己停在兩個街區外的卡車。是時候回家了——無論如何都是要回去的。是時候結束這場狩獵了。在這么多年被囚禁在那個狹小的監獄牢房之后他又久違地嘗到了自由的滋味,山脈、森林和山間干凈凌冽的空氣正在召喚著他。 一個畫面突然爬進他的腦海中,將他拉回了那段回憶中。 那年他七歲,剛從一場狩獵中精疲力竭地回來,坐在他媽媽的腿上。她坐在一堆書中間,用手梳了梳他的長長的不聽話翹起來的頭發。他的爸爸坐在噼啪作響的爐火的另一端吸著煙斗,用冰冷的目光瞇眼看著他們。媽媽的聲音輕輕地飄進他的意識中…… 人和動物是不一樣的,尤金,我的寶貝。對人來說,狩獵有時候不僅僅是為了生存,更多的是狩獵本身,這才是對獵人*大的誘惑。一場感官上的盛筵——預測,警覺,緊張,行動,獨一無二的結合……媽媽的手慢慢沿著他的身體滑到了他的大腿,聲音也變得低沉而溫暖,在他耳邊嚶嚶細語……狩獵的興奮是神秘的,甜美的…… 她的手指輕輕掠過他的大腿內側,他的下身起了反應。 他的爸爸卻咕噥著,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用煙斗指著自己的妻子…… 還不停下你的屁話,他讓那只動物逃走了,這他媽的才沒有什么快感! 他的父親把兇狠的目光轉向他…… 這是你的責任,小子,你的責任就是抓住一頭已經被射傷的鹿而已。你永遠也不能停,你給我聽著……你他媽一秒也不能停下來,直到你把自己想要的獵物裝進袋子里,直到你完全掌控了你的獵物,直到你有了完全的支配權。你再也不能讓獵物跑掉了,聽到了沒?如果你不能一槍斃命,那昨晚他媽的就別扣下扳機。 霧號響起,把尤金的思緒又拉回了現實。從波拉德灣的灰色河水中升起的薄霧在厚重而襤褸的草地上旋轉,沿著這個老街區長長的磚頭和卵石鋪成的路向前翻騰。他把肩膀又往衣服里面縮了縮。 這是你他媽的責任,你給我聽著…… 要完成這次獵殺。 盯著電腦屏幕等待回復的時候,蓋奇??波頓感到血液都涌入了腦袋,在耳旁嗡嗡作響。 會是他嗎?這么多年之后,他終于出擊了嗎? 時間一秒一秒地流逝,已經過去好幾分鐘了。 還是一點消息也沒有。 但是他能感覺得到,曾經有什么輕輕咬過他放下去的餌,后來又走了。他發出去的郵件沒有新的回復。 他又寫了一封郵件,手微微顫抖。 如果你想再談一談的話,請務必再用郵件聯系我。當然這不是逼迫你,我只是迫切地想知道我的孩子是不是找到了一個溫暖有愛的家。 他點下了“發送”,等著。又是很多分鐘過去了。 依然沒有回復。 波頓用手抹了一把有點禿的頭頂,嘴邊冒出了汗珠。他凝視著桌上散落的紙片——這些都是從懷特湖公報上剪下來的這十二年間的文章和新聞報道。泛黃的犯罪現場照片上是被挖掘出的殘骸,被侵犯過的尸體,腐爛的頭骨,以及尸體上消失不見的舌頭和空洞的眼眶。這些照片里還有一些鐵制的掛肉鉤子。懷特湖殺手就是在一個被他當成是儲肉庫房的棚屋里將受害人一個一個地吊起來,開膛破肚,取出內臟,剝皮,然后等她們的血流干——就像在隨意地屠宰一只只鹿一樣。用來屠殺的棚屋和電動制冷機的照片都透著一種難以言說的冰冷和恐怖。照片上棚屋旁邊還有一間小屋,他會把還活著的受害人用枷鎖和繩子綁在里面,在那里對她們進行性虐待,給她們吃的讓她們活過冬天,然后在春天再把她們放出去,來一場春季“狩獵”。 波頓把懷特湖殺手的*后一位受害者的照片拉近了一點。 薩拉??簡??貝克。 照片上的她只有二十五歲,是伊桑??貝克年輕的妻子,懷特湖*負盛名的牧師吉姆??萬洛恩之女。和其他人一樣,就在**場風暴來臨前的幾個小時薩拉??貝克也被懷特湖殺手抓走,被枷鎖拴了整個冬天。在那之后,就在南歸的大雁的叫聲中,他給了她武器,將她放歸了山林。 因為再也沒有比狩獵一個全副武裝的人更激動人心的了…… 這些話,是薩拉??貝克在后期的調查中對警方講的,這也正是當時那個殺手在她耳邊輕聲耳語的內容。他曾向她多次引用過梭羅、海明威和布萊克伍德的作品。 是一個受過教育,博覽群書的男人。 雖然塞巴斯蒂安??喬治被當做湖區連環殺手抓住、指控、審理、宣判,但他卻大字不識。 盡管有這么多的鐵證,波頓還是難以置信他們竟然放過了真正的兇手。從那時起,他就私下在空閑時間整夜追查兇手,這是他的一個隱秘的心結。只因多年前就發下的要堅持公正的誓言。 正因如此,他一直以來都暗中監視著薩拉??貝克,他堅信懷特湖殺手總有一天會回來找她的。 波頓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剛剛發出去的郵件還是沒有任何的回音。他又打開了他注冊的其他賬戶,看看發布的消息有沒有新的點擊。 停。 他把手放在嘴上,疑惑、恐懼和隱約的興奮交織在一起,他能感覺到他就在那里,就在電腦的另一端。那個殺手,就在那一頭聽著,等著。 門突然被推開了。“爸爸?” 他跳了起來,腎上腺素的分泌驟然增多。咒罵了一句,他很快地起身,手忙腳亂地收拾著桌子上散亂的剪報、犯罪現場照片和筆記。 “托莉,該死。我告訴過你多少遍了,要敲門!” 他女兒的目光在他手上抓著的文件和電腦之間游移,*后停在了他的臉上。“你在做什么?” “你有什么事,托莉?” 她沉默地瞪了他一會兒。 “是露易絲阿姨,”她突然說,“她來電話了,你難道沒聽到電話響嗎?” 譴責。憤怒。自從美樂蒂死后,托莉失去了她的母親,而他失去了妻子、摯友、支撐,還有生活的意義,這個家就充斥著這種負面情緒。 “謝謝。”他看著她的眼睛說,等著她離開房間。 她猛地甩上了門出去了。走廊上傳來重重的腳步聲。 上帝啊,他竟然連電話聲都沒有聽到……敏銳一點,集中注意力。他拿起了電話,清了清嗓子。 “嗨,露。*近怎么樣?” “我不重要,關鍵是你怎么樣?”他姐姐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例行公事,“波頓,你和有醫生預約的,看過了嗎?我還以為你上周就會告訴我結果的。怎么樣了?可以手術了嗎?” 不可能。早在美樂蒂出事之前他和美樂蒂就都知道了這個結果。 他注視著窗外,夜色早已降臨,在這個時節似乎早得有些不尋常。雨水在窗上黑色倒影的映襯下留下蜿蜒的痕跡。 “我沒去看。”他說。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 “我很忙,露。” “胡說,”她輕輕地說道。然后又用一種像是為了悄悄擦鼻子而用手蒙住了話筒的低沉聲音說:“你對托莉還有責任,你知道的,一切都要建立在這個基礎上。” “我還有很多時間——” “究竟有多少時間?事情隨時都有可能會出問題,你都不會知道它到底會以什么樣的姿態展現出來。你已經被迫提前退休了,只是因為……”她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盡量避免提起他在工作時的失憶。 他在對一個關鍵的殺人犯調查期間所犯的錯誤讓他的職業生涯亮了紅燈。他會失去一段記憶,等清醒過來發現自己身處異地,然而卻不能想起來是怎么來的;他上周在審訊室和一個狗娘養的毒販起了肢體沖突,卻不記得是什么激怒了他,也不記得自己做過了什么。似乎上一秒他還在好好地審問,下一秒就已經沖過去猛地拉扯那個混蛋。他的健康問題被正式提出來,隨之而來的就是有關他是該提前退休還是休個長期的傷假的爭論。這個該死的病癥在他還能走得動的時候就奪走了他的正常生活。 “聽著,我的意思只是你需要適應這一切,因為萬一托莉——” “我會的。我只是還有些必須提前解決的事情。” “比如什么?” “還沒了結的事。” 他的姐姐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那托莉怎么樣?你已經告訴她了是嗎?” “還沒有。” “波頓——” “夠了,我才是她的父親,我知道她還沒準備好知道真相。尤其是在學校又發生了那種意外——” “什么意外?” “她和同學發生了點小口角,在學校的咖啡廳把那個孩子的書點著了。” “我立刻就收拾行李。我現在就去機場搭*近的一班飛機。本和孩子們沒我也可以照顧好自己一段時間。我至少可以照顧托莉,當你真的告訴托莉一切的時候。” “不。” “她也需要時間來接受過來和我們一起住的事實。我不認為——” “露易絲,別這樣。我知道你是好心的,我知道事情發生的時候你想來待在托莉身邊。但是現在我和一頭熱血的公牛一樣強壯有力,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很好。后天晚上大家會為我舉辦個退休儀式,我得參加。而且我已經把托莉從學校接出來了,我們會去——” “你已經退了?” 他疲倦地閉上了眼睛,捏了捏鼻梁。“否則還能怎樣。不然就只能冒著更大的風險,然后面臨著開除。除此之外,我也想多花點時間陪陪她。我想感恩節的時候出去散散心,和她制造點好的、*后的回憶,一些特別的回憶。”他的聲音變得柔軟起來。“她一直以來都為美樂蒂的死深深自責著,我們需要先幫她走出這種困境,再告訴她我發生了什么。就再給我們一點時間吧,好嗎?” 這次他清楚地聽到他的姐姐在電話那頭吸著和擤著鼻子,這聲音幾乎在凌遲他的心。露,他那無所不能,女強人一樣的姐姐,正在哭泣。 “我也不能理解生活,露,”他靜靜地說,“我不知道生活為什么發給我們這樣的一手牌。托莉手氣不好,有張血腥的王牌。但是這就是托莉拿到的牌,所以我只能盡力彌補一些事情,在我走之前把沒有了結的事情處理好。”
黑暗誘惑 作者簡介
勞瑞斯•安妮•懷特多次獲得獎項,擅長創作浪漫懸疑故事和恐怖小說。她的作品獲得過《浪漫時代》雜志的書評人選書大獎,全美讀者選書獎,讀者皇冠獎,曾入選書商選書獎,并多次獲得CataRomance評論家選書獎。曾兩度入圍銳達獎,兩次入選達芙妮•杜穆里埃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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